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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访古驿铺:慈利县“城外之城”麻寮铺
来源:原创 | 作者:熊立秀 | 发布时间 :2025-01-07 | 338 次浏览: | 分享到:

溇水出长潭河饭甑山峡谷后,河面变得宽敞许多,放排客顺湾而下,到麻寮铺打尖休息。

  “麻寮铺”是清嘉庆年间黄埔如森老先生纂修的县《清嘉庆慈利县志》记录的慈利县北路十三铺之一,是在通九溪营、桑植县的路上,自县前至此十里。奇怪的是,明万历县太爷陈光前根本就没有记录过“麻寮铺”,清康熙年间的驿铺记录也没有“麻寮铺”。思来想去,应该是当朝增设的吧?但为什么要增设呢?这个就令人费解了,也不想去深究了。

  “寮”字很有意思,它是小屋的意思。寮字用作屋义最早见于宋代,如陆游诗句:“屋窄如僧寮”“小窗寂寂似僧寮”。

油榨桥外,是麻寮铺老码头,南来北往船家在此靠岸,卸货佬下到浅水处争着卸货。

民国时期,麻寮铺小饭馆。

  现在,油榨桥原址已破坏得只剩龙家氹小溪了,不见了精美的石桥,不见了熙熙攘攘过桥的人。

  至于为什么叫个“麻寮铺”呢?按常理,一山不容二虎,县城这住的县官,真正意义上的麻寮所的土司住在县西北三百里的湖北鹤峰的大山里,属十七、八都地,不可能在县太爷的地盘上建麻寮铺吧?对此,县非遗办杨惠主任说:“有可能是麻寮土司设置的一个铺点。”是的,有道理,这个确有可能是土司与县太爷达成的某种协议而诞生的结果。

  在离县城十里的金慈街道办事处龙坪村,我们找到了麻寮铺,只不过这里已是密集的农户住宅区,既然地基尚在,总能寻找出蛛丝马迹:几个散落在村民屋前屋后的磉墩,一小段小土路,小溪边残留的油榨桥的岩石基脚,沿袭原街道修建的两排对开的农舍......依稀可见麻寮铺最初的模样。

  从75岁老人姚良斌的口中,我们听到了关于麻寮铺的另一种说法:栗陇凸那里满地都是麻栗树,所以,就叫个“麻栗铺”。哦!原来麻寮铺本叫麻栗铺啊!一定是人们叫来叫去叫讹了,最后就理所当然成了“麻寮铺”。

  这条麻寮铺后面通往油榨桥的小土路,还悄悄地藏在几户农家的菜地里,散发着几百年古老的气息。粑粑铺舂了几百年米的碓码凹被农人丢弃在野地里。

  铺子座落在龙坪村临溇江边,从垭门关旱路过来的人、从桑植、湖北鹤峰水路过来的放排客和船估佬,都要落这里歇脚、吃饭、消遣,然后下津市,去常德,各行其事。

  从油榨桥、芭蕉湾、姚家峪、张士坡到栗陇凸,全长一公里地全是铺子,饭铺、歇铺、粑粑铺、烟草铺、理发铺、染铺、肉铺、布匹铺、杂货铺、药铺,还有藏在角落里的妓馆,等等。比县城还要热闹,一到夜晚,灯红酒绿,女人的尖叫声、男人喝酒猜令声、酒店小二叫菜声,此起彼伏......麻寮铺弥漫在暧昧、浪漫的浑浊气味里,一直延续到天麻麻亮才慢慢消停,甚至比县城还要热闹,堪称“不夜城”,又叫作“城外城”。因为,当时的县城除了办公的衙署,店铺也没有几家。

   昔日麻寮铺中心位置。

油榨桥遗址东百米处的溇水边,慈利县政府修建沿河大道,麻寮铺将永远尘封在历史的记忆里。

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。麻寮铺汇集了各种各样、形形色色的人,一些狠人掺杂其中。当地到现在还流传着一句顺口溜:“搞船的认不到黄大炎,就不是搞船的。”“放排的认不到姚柏林,就不是搞排的。”这黄大炎就是一收取保护费的混混,姚柏林是开丝烟馆的。

  油榨桥又叫仙龙桥。古时二十四都的都址就设在麻寮铺的油榨桥,有房子四、五间,解放后仙龙乡政府仍驻二十四都旧址。

  撰稿:熊立秀

  审核:熊文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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